情殇

第一次听到Simon 和 Garfunkel 合唱的《斯卡布罗市集》（Scarborough Fair）这首歌就被它吸引。这是一首英国古老民歌，有人推测可能是十六世纪时代的民歌。歌中描述一男子告诉前往斯卡布罗市集的朋友代他问候那里的一位旧爱，并请她做一些荒谬怪诞的事，例如为他做一件无需裁剪也不要缝制的衣裳、为他寻找一亩介于海水和海沙之间的土地等等。如果她完成了这些事，她才是他真正的心上人。

这首歌的曲调柔和，旋律优美，Simon 和 Garfunkel以二重唱的方式把这它唱得脱俗迷离，令听者不觉地进入一种朦胧虚幻的美境中，去感受某种莫名的、无奈的悲伤。到底那女子是这男子的心上人吗？如果是，那为什么他不要自己去找她？为什么要她去做那些不真实也不可能做到的事？又为什么说如果她完成了才是他真正的心上人？

我尝试把歌词翻译如下（二重唱的部分省略），让我们看看这些令人困惑的事：

若你前往斯卡布罗市集 （香芹苏叶迷迭百里香）

请代我问候一位佳人 她曾是我心上的人

请她为我缝制麻布衣衫 （香芹苏叶迷迭百里香）

不要裁剪也不要缝合 她才是我心上的人

请她为我寻找一亩土地 （香芹苏叶迷迭百里香）

在海水和海沙之间 她才是我心上的人

请她用皮织镰刀来收割 （香芹苏叶迷迭百里香）

把它收集为一束石楠 她才是我心上的人

若你前往斯卡布罗市集 （香芹苏叶迷迭百里香）

请代我问候一位佳人 她曾是我心上的人

这首歌还有一个奇特的地方，就是每一节中提到了一句四种香草的歌词：“Parsley（香芹），Sage（苏叶），Rosemary（迷迭香），和Thyme（百里香）”。 为什么歌中要重复参插这些香草的名字？是不是有特别的意思呢？

人们对这重复的歌词有不同的解释。有的认为香草带有象征的意义，比如香芹象征爱情、苏叶象征力量、迷迭香象征忠诚、百里香象征勇气；也有人认为歌中的男子借着这些香草来疏解他和女子尴尬的关系；更有人认为这些香草与死亡有关，能用来作护身符。

有没有可能这首歌用晦涩无望的爱情来抒发人在困境中对生命的哀叹？

中世纪的欧洲经历着可怕的瘟疫。历时六年的“黑死病”（1347–1353年）夺走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使人对生命感到幻灭。当时的医药和卫生知识不像现在这样先进 ，人们认为香芹、苏叶、迷迭香和百里香这些香草能辟邪或阻挡病菌的传播，因此常用这些香草来净化空气。然而，死亡的阴影像鬼魅般地缠绕着每一个人，随时夺走宝贵的生命，包括爱情。

也许这首歌中的男子的确在斯卡布罗有一位恋人，但瘟疫阻隔了两人在一起。也许这个男子染上了瘟疫，没有希望康复，他也没有希望再见到这为恋人，但他不确定她是否还爱他，也不知道她是否也染上了瘟疫，甚至不晓得她是否还在人世。那能驱走病魔的香芹、苏叶、迷迭香、和百里香能为他们带来奇迹吗？很难啊！如果她能完成那些不可能的任务，也许她还是他的恋人吧！歌词诡异难解，正如病毒鬼魅萦绕。

这是人世间的爱情吧！？

想起了《雅歌》圣经中这首情诗中的句子，就想到了纯真美丽的爱情：

我良人对我说：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与我同去。

因为冬天已往，雨水止住过去了。地上百花开放，百鸟鸣叫的时候已经来到，

斑鸠的声音在我们境内也听见了。无花果树的果子渐渐成熟，葡萄树开花放香。

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与我同去。（歌2：10 – 13）

心中也响起了以《雅歌》为题，抒发心中爱慕耶稣基督，被生命的主吸引的歌：

主啊！祢吸引我，

我就快跑隨你，我心深深與主密契。

雖然南風吹來，雖然北風興起，

卻溢出我園中香氣。

我主全然美麗，我主滿我心意，

主，你屬我，主，我也屬祢。

眾水不能熄滅，大水不能淹沒，

我必，我必愛主到底。

属主的生命没有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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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Scarborough Fair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work.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reap it in a sickle of leathe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And gather it all in a bunch of heather.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作者：陈礼读牧师